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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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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心

昭陽長公主瞧著她這模樣, 莞爾一笑,拍了拍她的手,含笑道:“本宮就知道姌兒你是個有福氣的。”

昭陽長公主這一聲姌兒, 實在是透著幾分親近,謝姌微微一楞, 臉頰愈發紅了幾分,有些不好意思。

宮中的人都說母以子貴,今日昭陽長公主待她這般親近, 她算是明白了幾分。

一行人簇擁著昭陽長公主往映月殿的方向去了。

昭陽長公主對映月殿本就熟悉, 進了殿內後,四下打量一番,拉著謝姌的手往軟塌上坐了。

“這殿內的擺設倒是一點兒沒變。”昭陽長公主的目光落在高幾上擺著的那盆碧璽芍藥盆景上,含笑道。

謝姌有些局促,才想開口說話, 昭陽長公主便又道:“這映月殿本宮往日裏也只是過來坐一坐,如今你住進來也算是不枉費內務府那些人細心布置了。你安心住著就是,本宮又不是不知道褚氏的心思,若為著這個和你生了嫌隙,本宮莫不是個傻的?”

昭陽長公主說的這般直白,謝姌聽著這話心裏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,笑著點了點頭:“嬪妾多謝長公主體諒。”

昭陽長公主聽她這樣說, 眼底露出幾分滿意和欣賞來。

她最喜歡謝氏的便是這份兒沈穩和懂事, 不會因著得了衍兒的寵愛和有了身孕,便恃寵而驕,性子也跟著張揚起來了。

謝氏能保持這般性子, 實在是通透聰慧,由不得叫她從心底裏喜歡這孩子。

陶嬤嬤親自奉了茶水和點心上來。

昭陽長公主陪著謝姌隨意聊了起來, 提起了留在宮中的薛瀾依時,她含笑道:“本宮以為薛氏的父親是國子監祭酒薛大人,由他教導自是性子極好,哪曾想,薛氏竟是如此性子急,想要借著本宮來爭寵,人有私心在情理之中,可若是太過急躁了,沒得叫人覺著蠢笨,也怪不得衍兒厭了她了。”

“她雖是本宮選入宮的,不過既進了宮便也只是薛良媛,你與她相處不必顧忌本宮,該如何便如何,本宮這話你可明白。”

謝姌點了點頭:“是,嬪妾知道了。”

昭陽長公主點了點頭,視線落在謝姌小腹處,帶著幾分關心問道:“你懷這孩子可害喜害得厲害,若是難受,哪怕是在行宮裏,也可傳太醫進來,不必顧忌被人知道。”

謝姌搖了搖頭:“還好,胃口倒是比之前要好上許多,嬪妾覺著自己都胖了些呢。”

她這話叫昭陽長公主忍不住笑出聲來:“好,好,胖些才好呢,你胃口好腹中的孩子才能平平安安生下來。”

昭陽長公主和謝姌正說著話,聽到消息的蕭衍便帶著崔公公來了映月殿。

昭陽長公主看著蕭衍過來,帶著幾分打趣道:“你這般急匆匆過來,是怕本宮會叫姌兒受了委屈嗎?”

蕭衍性子清冷,聽了昭陽長公主這話卻是輕笑一聲,道:“姑母說什麽便是什麽吧。”

他這反應一時叫昭陽長公主不知該如何接話了,又是無奈又是好笑,轉頭對著謝姌道:“他如今性子可是變了不少,本宮這個姑母都有些詫異了呢。”

“本宮之前便想,他這般性子哪個女子能和他處得來,便是進了東宮,也不過是敬他,畏他。如今這樣,本宮總算是放心了。”

蕭衍走過來在軟塌下放著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,接過陶嬤嬤遞過來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,開口道:“我聽聞今個兒慈壽殿很是熱鬧?父皇還發了脾氣?”

昭陽長公主聽到他這話,沒好氣道:“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你,怎麽,這行宮裏你也安排了人?”

蕭衍笑而不語,昭陽長公主見他這樣,也知道之前慈壽殿發生的事情早就入了蕭衍的耳。

她便也沒有什麽瞞的必要了,帶著幾分嘲諷道:“還不是太後和褚氏,一個個拿這映月殿說事,太後還說你這當太子的不帶著薛良媛出來,新人進了宮也不寵幸,都是姌兒這個太子嬪善妒不容人之過,當本宮還和當初在賢妃宮中一樣沒有脾氣呢。”

“本宮拿平王和平王妃說事,惹得奉恩公夫人不快,你知道她最是沈不住氣,沒忍住性子說話自然也沒有顧忌,正好被你父皇給聽見了,將人打發出行宮了。”

“蕭蘊這般沒了臉面,這兩月行宮裏景致再好,太後心情怕也不會好了。”

謝姌在一旁聽著,才知道了慈壽宮竟然還發生了這些事情。

她只是太子嬪,又跟著蕭衍住在這湖心島,所以無需去給太後和繼後褚氏請安。

如此一來,倒是好些事情她都不知道了。

這會兒聽昭陽長公主和蕭衍這般說,她只覺著裴太後和褚氏也真是有些可笑,每每想給人添堵,卻是每回自己都討不著好。

其實沒了威勢,低調安分興許還能叫皇上念著幾分人情。如今這般上躥下跳,不管是對奉恩公府還是對平遠侯府,都不是件好事。

不過想來也不奇怪,裴太後和褚氏哪個都不想認命,還想著幫蕭安和蕭遲爭一爭那個位子,既有這個心思,自然就不會安分,也沒法子安分。

這便是無解之局了。

想起前世蕭安和蕭遲的下場,謝姌只覺著裴家和褚氏再如何折騰,都不過是將已定的結局提早些罷了,只會愈發惹得皇上厭惡。

昭陽長公主留在映月殿用了膳,便起身告辭了,謝姌和蕭衍親自將人送上了船,船駛離了湖邊,謝姌才和蕭衍折返回了重華殿。

“孤聽說,今個兒安國公府老夫人和大夫人她們進了行宮?”蕭衍隨口問道。

謝姌點了點頭,也沒瞞著蕭衍,便將魏老夫人和她說的事情說給了蕭衍聽。

“老夫人偏心,我卻不能依著她。再說,請封世子該看的是大舅舅的意思,大舅舅中意賀表哥,我難道能求了殿下叫殿下選了緒表哥嗎?”

“再說,殿下也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
謝姌說得隨意,蕭衍聽著她這話卻是忍不住輕笑一聲:“你怎知孤不會中意緒之?”

謝姌莞爾一笑:“殿下欣賞緒表哥,可殿下品性高潔,必不會欺負一個病弱之人。”

“不僅是殿下,緒表哥肯定也不同意老夫人這般做的。”

“老夫人太過執拗,偏心太過,對賀表哥來說實在是有幾分不慈。虧得賀表哥不知道這事情,要不然要給氣病了呢。”

蕭衍點了點頭,聽到“偏心”二字,就想到了謝姌在謝家的那些經歷,便不由得看向了她。

謝姌察覺到他的目光,帶著幾分不解道:“怎麽了,可是妾身說錯什麽了嗎?還是妾身臉上有什麽臟東西?”

謝姌說著,就下意識拿帕子擦了擦臉。

蕭衍無奈笑了笑,覺著她這般不將傅瓊華放在心上也好,就將話題轉移開來,說起了別的事情。

晚上閑來無事,蕭衍便和謝姌下了會兒棋,等夜色深了,這才沐浴歇下。

望月閣

周妙容帶著幾分不解道:“那映月殿之前可是長公主的地方,如今叫謝姌這個太子嬪住進去,長公主怎麽會連一點兒不高興都沒有?竟還能和謝姌說說笑笑,待她比未進宮前還要好上幾分?你可看清楚了?”

倚湘回道:“奴婢看清楚了,長公主待側妃當真是極好,還拉著側妃的手不知說了什麽,儼然將側妃當成了自己的晚輩了。”

周妙容聽著她這話,眼底露出幾分不快來,出聲道:“什麽晚輩,她又不是太子妃,不過是個太子嬪而已,說不好聽些也就是一個妾,昭陽長公主身份貴重,不過是看在太子的面兒上給她幾分體面罷了,哪裏會真的瞧得上她?”

周妙容說著,就帶著幾分不屑道:“我看,長公主就是做給太子看的。畢竟謝姌得太子恩寵,而長公主雖說是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,如今也甚為體面,可她如今沒有夫家,當初駙馬又落得那樣一個下場,雖說是駙馬醉酒去了花樓,可她這個長公主也太善妒了,名聲也受了影響。長公主若是一直獨居不成婚,膝下也沒個孩子,日後就是要靠太子這個侄子過活的,正是因著這個才勉強給了謝姌幾分臉面,不計較映月殿的事情。”

“倘若日後謝姌失寵,你瞧瞧長公主還會不會待她好,將她當成自己的晚輩一般對待?”

周妙容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,又道:“這人心啊就是如此,我算是看透了。我在姑母身邊那麽多年,姑母當初如何待我,如今又如何待我?道理都是一樣樣的,昭陽長公主和姑母並沒有什麽不同,說到底都是為著自己的私心罷了。”

“若今日得太子恩寵的是我,姑母對我還會是如此態度,會只叫我安分,什麽都不爭嗎?”

周妙容說著這話,眼底就露出幾分嘲諷來。

倚湘聽著她這話,心裏頭咯噔一下,又瞧見她這般神色,沒得在心裏頭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
主子如今實在是太過偏執了些,其實姑奶奶待主子還是極好的。只是主子如今進了宮,姑奶奶這個當姑母的想要護也不知該怎麽護了。

而且,姑奶奶除了是主子的姑母,更是安國公夫人,要在魏老夫人手底下討生活,更有自己的得失和衡量,哪裏能單單護著自家姑娘這個侄女呢?

要她說,當初懿旨下來時,姑奶奶親自回了平遠侯府勸主子,甚至說叫主子裝病,不必進宮。能說出這種話來,可見姑奶奶是將主子當作自己親生的女兒看待的。

要不然,姑奶奶即便和先皇後是手帕交,這些年也從未用過這情分求過什麽。這回為著主子甚至說起了當年和先皇後的交情,哪怕主子裝病不進宮,皇上和太子知道了大抵看在先皇後的面兒上是不會怪罪的。

姑奶奶做到如此地步,已是足夠了。

如今主子落得這般處境,既是自己的選擇,也是主子自己的命。

興許,主子當初若是聽了姑奶奶的勸,裝病不進宮,嫁給門當戶對的人家當主母,日子會比如今要強呢。

不過也說不準,依著主子這性子,說不得受了些委屈,又會怪是聽了姑奶奶話,沒進宮的緣故。

她心裏想著這些,卻是沒開口去勸,畢竟主子如今鉆了牛角尖,不論她說什麽大抵是聽不進去了,她說了也是白說,說不定還會惹得主子不快,既如此,她又何必開這個口呢。

“主子,時候不早了,奴婢伺候您洗漱吧,早些歇息了明日精神才能好些。”

周妙容嗯了一聲,便跟著她去了屏風後,一番洗漱後,這才進了內室安置了。

來行宮的第三日,皇上在行宮大殿設宴。

眾朝臣和宗室,內外命婦全都到場。

謝姌身為太子嬪,也有資格參加宴席。

她跟在蕭衍身後進了大殿的時候,眾人全都站起身來,福身給蕭衍請安:“微臣、臣婦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
謝姌側過身子,只聽蕭衍淡淡道:“都起來吧。”

蕭衍看了陶嬤嬤一眼,陶嬤嬤會意,帶著謝姌到了早就安排好的地方入座了。

不多時,昭陽長公主也來了,叫了謝姌過去挨著她坐了。

見著昭陽長公主待謝姌的這份兒親近,謝姌這個太子嬪愈發引人註意,好在她早已習慣了四周傳來的種種目光,倒也沒將眾人的視線放在心中,並未有什麽不自在。

魏老夫人和周氏也在席間,周氏瞧著昭陽長公主待謝姌親厚,心中自然只有高興。而魏老夫人,因著那日進宮謝姌沒應下她那件事情,老夫人心裏頭便覺著謝姌給了她難堪,甚至是有些不孝了,此時見著她這般得臉,心中實在是有些覆雜。

至於大奶奶沈氏,見著這一幕只暗暗想著日後若有可能要多和謝姌走動走動,畢竟,依著謝姌如今得寵,又被昭陽長公主看重的樣子,只要她能早些有孕,替殿下誕下子嗣,日後有得是體面。

多走動,只會對她和夫君有好處。

過了一會兒,太後、皇上和皇後都來了。

眾人行禮問安後,太後、皇上和皇後都入了寶座。

宴席上歌舞升平觥籌交錯,氣氛極好。

謝姌對歌舞沒有多大的興趣,只喝著茶不時吃著桌上的菜,她發現自己這邊的酒杯裏放著的也是茶,心裏頭就知道是有人特意安排了,不管是蕭衍還是昭陽長公主安排的,她都覺著分外暖心。

在外人眼裏,謝姌這個太子嬪出身不顯,可進宮數月,舉止投足間卻是比京城裏的貴女還要矜嬌貴重,眉眼間也帶著幾分威嚴,倒叫人不敢輕視了。

宴席過半,皇上蕭啟突然開口道:“朕聽聞安國公府的大公子近些日子身子好些了,此次也來了行宮?”

皇上這話一出,全場突然就安靜下來,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坐在下頭的安國公傅顯和大少爺傅賀之身上。

傅賀之起身上前恭恭敬敬給皇上見禮。

皇上打量了他一番,很是滿意道:“你如今大好了,傅愛卿也能少操些心了。之前因著你的身子,你父親有所顧忌,怕冊封世子給你太多壓力,如今既好了,安國公府這擔子你也該接下來。”

皇上看了一眼詹公公,詹公公便拿出一道聖旨來,上前一步,當眾宣道:“奉天承運皇帝詔曰,安國公長子傅賀之性情謙恭,品行高潔,嚴謹行慎,特冊封為安國公世子,欽此!”

旨意下來,傅賀之楞了楞,恭敬地領旨謝恩。

眾人又是一番道賀,往日裏眾人只聽二公子傅緒之乃是太子伴讀,至於傅賀之這個長兄,只知其身子孱弱,自打出身便有咳喘之癥。

如今看著傅賀之,倒覺著這安國公府大少爺倒也不比他那弟弟差,都是芝蘭玉樹,一表人才。

眾人的視線又朝傅緒之身上看去,見著他這個太子伴讀臉上也帶著喜色,並未有什麽不快,便暗暗感慨,還是安國公會教導兒子,沒有叫兄弟倆因著這世子的爵位生了嫌隙。

不過想想也是,傅緒之乃是太子伴讀,日後太子坐上那個位子,他便是天子近臣,所以自不會將這世子之位放在眼中。

謝姌聽到旨意,眼底露出幾分詫異來,心中卻也高興兄長傅賀之能得了這個世子之位。

她將目光看向了魏老夫人和沈氏那邊,沈氏雖極力掩飾著欣喜,可她能感覺到沈氏此時有多高興。

想起沈氏和兄長傅賀之前世和離,一個去了寺廟常住,一個回了娘家,如今這樣,她心中便很是知足了。

她覺著有些奇怪,不知這道旨意其中是否有蕭衍插手的緣故,不然,怎麽會這般巧?

她眉眼間露出幾分笑意來,將視線移到了魏老夫人身上。

四目對視,魏老夫人嘴角的笑意僵了僵,謝姌笑著點了點頭,便移開了視線。

魏老夫人心裏頭一陣不痛快,甚至隱隱生出一種不安和恐慌來。

她甚至懷疑,是不是之前謝姌不僅沒應她,反倒是在太子殿下面前替傅賀之說了好話,要不然,這冊封世子的旨意怎會來得這般巧?

傅賀之身子孱弱,自小便有咳喘之癥,也沒怎麽在皇上面前露過面,若沒有人提起,皇上怎麽會突然想起了他?還冊封他為安國公府的世子?

周氏察覺到老夫人情緒有些不對,哪裏不知她此時不滿長子得了這個世子之位?

她心裏頭卻是松了一口氣,旨意下來,老夫人再想做什麽,也插手不了了,府裏也能安穩下來,免得被老夫人折騰的不得安寧,甚至叫賀之和緒之兄弟間生了嫌隙。

不多時,宴席便散了。

眾人恭送太後、皇上和皇後離開後,謝姌也跟著蕭衍離開了殿內,一路往湖心島那邊去了。

魏老夫人面對眾人的恭賀,臉上帶著笑和人寒暄著,心裏頭卻是難受得緊。

在見著容國公夫人譚氏時,見著譚氏臉上有些虛假的笑意,她便知道了譚氏此時心裏頭也是不快的。

也是,譚氏肯定以為日後這世子之位鐵定是緒之的,所以才將姜芷嫻許配給緒之。

如今一道旨意下來,譚氏此時心裏頭怕是後悔的很,這會兒能擠出笑意來,也算是維持著體面了。

魏老夫人心裏頭輕輕嘆了一口氣,又和眾人寒暄了幾句,就帶著周氏和沈氏一路出了行宮。

.....

謝姌和蕭衍回了重華殿後,終是沒忍住開口問道:“殿下,今日皇上這道冊封世子的旨意,是不是和殿下有關?”

蕭衍早就發覺她在回來的路上不時看向他,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這會兒聽她終於沒忍住問出來,輕笑一聲,道:“孤若說是,你如何謝孤?”

謝姌聽著蕭衍這話一楞,有些羞惱道:“殿下身份貴重,怎就這般喜歡和妾身討要謝禮?”

不對,還有賠禮。

她可沒忘了,當初她在福安寺沖撞了他,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,他倒是開口就和她討要賠禮,要她抄寫經書。

後來,他在崇法寺責罰了汝陽伯老夫人幫她解了圍,又和她討要凈慈大師送的那串紫檀佛珠當作謝禮,害得如意私下裏說那佛珠算得上是定情信物了。

如今,他又開口和她討要謝禮?

蕭衍這個人,真就這般喜歡收謝禮嗎?還是故意欺負她?

她就不該忍不住心中好奇多嘴一問。

聽謝姌這麽說,蕭衍卻是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,含笑道:“孤哪次是白白討了你的謝禮?不都是孤該得的嗎?孤自己該得的東西,自然是要收回來的,不然,孤哪裏有那麽大的善心?”

蕭衍這話將謝姌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又是好氣又是好笑,便耍賴道:“妾身不過是說給殿下聽聽,又沒有要殿下幫忙,再說,殿下自己不也是這個心思嗎,還討要什麽謝禮?”

謝姌話音剛落,就被蕭衍伸出手來敲了敲腦袋:“恃寵而驕,還沒哪個敢和孤這般說話呢。”

蕭衍說著,攔腰便將謝姌抱回了內室。

謝姌紅著臉有些緊張,蕭衍輕輕一笑,道:“放心,孤有分寸,只叫你陪孤躺一躺,瞎想什麽呢?”

聽他這樣說,謝姌的臉愈發紅了起來,暗暗後悔自己方才就不該得罪蕭衍,他分明就是故意欺負她看她笑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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